第7章

小说:撩他成瘾,父兄他红温失控了 作者:白糖小番茄 更新时间:2025-12-30

北苑书房外。

苍竹正守在廊下,见花妩娉婷而来,眼中掠过一丝讶异,忙上前行礼:“二娘子。”

“苍侍卫。”花妩含笑颔首,“兄长可在?我来还鹤氅。”

她说着,将手中叠得整整齐齐的鹤氅递上。

那墨色织锦已被浆洗得干净挺括,在日光下泛着暗哑光泽,折叠处一丝褶皱也无,可见用心。

苍竹接过,只觉触手生温,隐隐有极淡的梅花清香,并非熏香,倒似女子身上自然的体息,清雅怡人。

“公子正在见客。”他低声道,“二娘子稍候,容奴才通禀。”

话音未落,书房内传来一道清冷嗓音:“让她进来。”

苍竹应了声,侧身推开门。

花妩缓步入内。

书房阔朗,三面皆是顶天立地的紫檀书架,典籍浩如烟海。

临窗一张宽大书案,沈宴知端坐其后,手中握着一卷公文,正垂眸阅看。

他今日未着官服,一身雨过天青色的杭绸直裰,腰束同色锦带,外罩件玄色暗纹半臂。

书案另一侧,坐着位身穿靛蓝官服的年轻男子,他闻声抬头。

四目相对。

花妩心口骤然一紧,袖中指尖倏然掐入掌心。

竟是他。

陆文渊。

原著里,那个收下沈宴辞三百两黄金,在公堂之上做伪证,一口咬定是她“不守妇道、屡次勾引”的新科状元。

正是这盆脏水,将她最后一点名节泼得粉碎,成了沈宴辞休妻另娶、白月光登堂入室最有力的佐证。

原主百口莫辩,最后只换得一杯鸩酒,了却残生。

好一个读圣贤书、金榜题名的状元郎。

好一个道貌岸然、趋炎附势的伪君子。

花妩眼底冰寒骤起,又顷刻敛去,快得无人察觉。

她垂下眼睫,遮住眸中翻涌的戾气,只余长睫在玉白面颊上投下两弯浅影,颤颤如蝶翼。

“兄长,妾不知有贵客在此,妾失礼了。”

陆文渊眼角余光却忍不住在那张过分昳丽的容颜上飞快一掠,心头暗震。

早闻沈府新寡的二娘子容色倾城,今日一见,竟犹胜传闻。

沈宴知却未抬眼,只淡淡道:“何事?”

花妩福身行礼,“妾来还兄长鹤氅。那日多谢兄长庇护,衣裳已浆洗干净,不敢久留。”

沈宴知这才抬眸。

目光先落在她手中那件墨氅上,停顿一瞬,又移到她脸上。

今日的她,与往日不同。

不再是素衣淡容的模样,反而薄施粉黛,衣衫精致,衬得那张脸艳光潋滟。

他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。

“放下吧。”声音依旧平淡。

花妩依言将鹤氅放在一旁的高几上,却未立即离去,而是从蕊儿手中接过一只红漆食盒,轻轻置于书案一角。

“这是妾亲手做的几样点心。”她抬眸,眼波流转间带了几分恳切,“兄长日夜操劳,也当顾惜身子。”

陆文渊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,头垂得更低。

谁不知沈宰辅最厌后宅女子打扰公务?

这位二娘子,胆子未免太大了。

岂料沈宴知静默片刻,竟道:“有心了。”

花妩嫣然一笑,“兄长不嫌粗陋便好。”

沈宴知看了她一眼,语气听不出情绪,“还有事?”

花妩知趣,福身道:“不敢打扰兄长正事,妾告退。”

她转身离去,步履轻盈。

陆文渊直愣愣地看着她身影消失在门外,耳边却听沈宴知忽然开口:“陆状元,方才说到何处?”

声音已恢复一贯的冷冽。

陆文渊忙敛神:“是、是关于漕运改制之事……”

-

花妩行至回廊转角,忽地停步。

按照原著时间线,陆文渊此刻应在北境查刺杀一事,断不该出现在沈府书房!

她这只扇动翅膀的蝴蝶,竟已让剧情生出如此变数。

陆文渊提前回京……

这意味着什么?

意味着原著中那三年的“守寡期”恐将大大缩短,沈宴辞携白月光归京之日,或许就在眼前!

她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眸中已是一片清明冷冽。

既如此,便更要抓紧沈宴知这条线。

只是……

以她如今这“弟妇”身份,想让沈宴知那样冷情冷性的人物与她有什么肌肤之亲,甚至生个孩子,简直是痴人说梦。

看来,她必须走攻心之路了,务必让沈宴知舍不了她。

“姑娘?”蕊儿见她神色变幻,轻声唤道。

花妩回神,唇角已漾开温婉笑意:“走吧,回去。”

-

书房内。

沈宴知与陆文渊的谈话持续了近一个时辰。

多是陆文渊在禀报漕运改制和北境军情,沈宴知偶尔问一两句,声音清冷,听不出喜怒。

待人走后,沈宴知揉了揉眉心,很是疲倦。

苍竹轻手轻脚进来,掌了灯,又见案头那只红漆食盒还未动,便轻声问:“公子,这糕点……”

沈宴知回过神,目光落在那食盒上。

良久,淡淡道:“赏你了。”

苍竹一怔,随即喜道:“谢公子赏。”

他上前捧起食盒,盖子一掀,梅花酥香气扑鼻,不由得咽了咽口水。

这点心做得实在精致,一看便是费了心思的。

二娘子倒是个妙人,只可惜……

苍竹偷眼看了看主子,沈宴知已重新执起公文,侧脸在烛光下半明半暗,神情淡漠如常。

罢了,主子心思,岂是他能揣度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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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厢房。

“蕊儿。”花妩轻声唤道,“前日吩咐你备的东西,可齐了?”

蕊儿正在里间整理箱笼,闻言忙出来,脸上却带着几分迟疑:“姑娘让备的……纸钱、香烛、锡箔元宝,都妥了。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什么?”

“三夫人昨儿特地传了话,说二公子的头七不许操办,怕冲了府里运势,咱们若私下祭奠,被人瞧见就糟了。”

蕊儿话音未落,花妩已轻轻笑出声来。

“怕人瞧见?我还怕有些人看不见呢,你只管帮我备着这些东西就是了,我自有用处。”

见花妩如此坚持,蕊儿也不好再多劝,只得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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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说这日入夜,忽降大雪。

鹅毛似的雪片子密密匝匝,不多时便将沈府亭台楼阁盖得一片素白。

苍竹将一盏热茶放在案头:“公子,雪大了,早些歇息吧。”

“嗯。”沈宴知应了一声,起身走到窗前。

目光掠过庭院,忽见东南角隐约有火光跳跃,在漫天雪幕里明明灭灭。

他眉头微蹙:“那处是何人在动火?”

苍竹凑近细看,迟疑道:“看方位似是东厢房后头那片小竹林。”

东厢房?

沈宴知眸色沉了沉,取过架子上墨色貂皮大氅披上:“我去看看。”

“属下陪您——”

“不必。”

话音未落,人已推门步入风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