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反应过来，刚想皱眉推拒。女孩绯红的脸颊已经近在咫尺，微凉的手指更是大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。
裴行知眸色一暗，喉结滚动，在酒精的催化下，竟然真的低头吻了下去。
他背对着门口，自然没看到沈听澜眼里的光在那一瞬间彻底熄灭。
反倒是林小满，在那个绵长的吻结束后，挑衅地瞥向门口的沈听澜，无声地做出口型：“老女人。”
沈听澜眼神冷得像冰，厉声让合伙人松手。
合伙人尴尬地赔着笑，试图解释，林小满却已经端着酒杯走了过来。
她笑得天真烂漫：“裴总亲得好凶哦，我都喘不过气了……听澜姐这么大度，应该不会介意吧？”
“介意你年纪轻轻，就上赶着当三吗？”沈听澜冷冷开口。
林小满脸上的笑挂不住了，恼羞成怒地拔高了音量：“不被爱的才是三！你都快三十了，整天端着个架子给谁看？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艺术家？”
她轻蔑地扫视着沈听澜身上剪裁简约的衬衫，嗤笑一声：“怪不得裴总觉得你无趣。听说你在国外那个大展能拿奖？怕不是靠着那张脸，睡遍了评委席的老头子才换来的吧？”
话音未落，沈听澜抬手就是一巴掌。
“啪！”清脆的耳光声让喧闹的包厢瞬间死寂。
林小满被打得偏过头去，捂着脸不可置信地尖叫：“你敢打我？！”
“打的就是你。”沈听澜目光如刀：“嘴巴放干净点，别把你那点龌龊心思往别人身上套。”
争执声惊动了沙发上的人，一身酒气的裴行知终于揉着太阳穴看了过来。
他的目光触及沈听澜时明显愣住了，随即看到林小满红肿的半边脸，酒意瞬间醒了大半，怒火腾地冒了起来。
在所有人的注视下，他大步冲过来，一把将林小满护在身后，怒声质问：“沈听澜，你发什么疯？！”
“小满到底哪惹你了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，你修养呢？”
曾经那个信誓旦旦说会护她一世周全的男人，此刻像只护崽的老母鸡，把所有的温柔和偏袒都给了另一个女人。
沈听澜气笑了：“她犯贱，这个理由够不够？”
她仰起头，寸步不让地逼视着裴行知：“裴行知，林小满对你什么心思你也看到了。那你呢？你当着我的面亲她，你是不是也爱上她了？”
“你胡说什么？”裴行知眼神闪烁了一下，气势弱了几分：“行了，有什么话回家再说。”
“你可以在这跟林小满演深情戏码，我不能在这说实话？”沈听澜嗤笑一声，眼底满是悲凉。
裴行知僵住。他没想到刚才那一幕被沈听澜看到了。愧疚感涌上来，他下意识想去拉沈听澜的手，想解释那是大冒险输了的惩罚，可身后林小满拽着他的衣角，委屈地喊了一声“裴总”，又让他犹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