殡仪馆夜班守灵人:我能听见骨灰盒的遗言精选章节

小说:殡仪馆夜班守灵人:我能听见骨灰盒的遗言 作者:九歌1990 更新时间:2025-12-31

凌晨两点,殡仪馆的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,冷白的灯光铺在走廊的大理石地面上,

映得人影单薄。陈骁骁裹紧了身上的黑色外套,指尖划过灵堂的木门,

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——这是她做夜班守灵人的第三年,早就习惯了这里的死寂,

却从没像这半个月这样,被那些细碎的声音缠得心神不宁。那些声音像附骨之疽,

不是风吹过松柏的沙沙声,也不是老鼠窜过储物间的窸窣声,更像是有人凑在耳边低语,

带着临死前的仓皇、不甘,还有化不开的遗憾。她一直当是长期待在殡仪馆,

神经太紧绷产生的幻听,直到今晚,三号灵堂那个小小的骨灰盒,彻底打破了她的自我安慰。

三号灵堂里只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骨灰盒,木质表面刻着简单的花纹,

标签上的字迹清晰:“李念,男,6岁,意外失火身亡”。陈骁骁刚走到门口,

一道稚嫩的哭腔就猛地钻进脑子里,清晰得像是孩子就站在身边:“妈妈,

我怕火……不是我打翻的打火机……好烫,身上好烫啊……”她猛地顿住脚步,

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,疼得发闷。意外失火?可这孩子的声音里,

满是说不出的委屈和恐惧,根本不像“意外”该有的情绪。她蹲下身,指尖轻轻拂过骨灰盒,

冰凉的木头触感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,可那孩子的哭声还在耳边萦绕,

带着灼烧般的痛感。“是谁打翻的?”陈骁骁对着骨灰盒轻声问,

声音在空旷的灵堂里飘了一圈,又落回自己耳边。没有回应,

只有一阵淡淡的、像是叹息的余韵,慢慢散在空气里,随之消失的,还有那稚嫩的哭声。

陈骁骁站起身,走到灵堂外的走廊尽头,点燃了一支烟。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,

院子里的松柏被风刮得作响,远处的路灯昏黄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她吸了一口烟,

尼古丁的辛辣感顺着喉咙往下滑,心里却第一次生出一种诡异的念头——那些声音,

说不定不是幻听。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僵。她想起爷爷,

那个一辈子都在殡仪馆当守灵人的老人,在她十岁那年,突然“意外”坠楼身亡。

当时警方的结论是夜间巡逻时失足,可她总记得,爷爷出事前几天,曾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,

摸着她的头含糊地说:“骁骁,人死了不是就没了,有些人心有不甘,话没说完,

就会留下点念想……咱们守灵人,不光是守着骨灰,也是守着这些没说完的话。

”那时候她年纪小,只当是爷爷老糊涂了说的胡话,可现在想来,爷爷的话里,

藏着她当时没懂的深意。难不成,她跟爷爷一样,天生就能听见这些“没说完的话”?

陈骁骁掐灭烟头,摇了摇头,把这个荒唐的念头压了下去。她宁愿是自己最近夜班熬得太狠,

出现了幻听,也不想相信这种违背常理的事——毕竟,能听见死人的遗言,这太瘆人了。

可接下来的几天,那些低语声不仅没消失,反倒越来越频繁,越来越清晰。

她在四号灵堂听见一个老太太的声音,带着浓浓的牵挂:“存折在床底的木盒子里,

密码是孙子的生日,留着给他娶媳妇,可别让他乱花钱……”那是一位独居老人的骨灰盒,

标签写着“病逝”,亲属来认领时,还在念叨老人一辈子节俭,不知道攒了多少钱,

却没找到存折。陈骁骁犹豫了两天,还是忍不住给老人的孙子打了电话,

对方半信半疑地回家翻找,果然在床底的旧木盒里找到了存折,里面存着整整二十万。

小伙子第二天特意跑到殡仪馆,捧着一面锦旗,红着眼眶给陈骁骁鞠躬:“谢谢您,

不然我奶奶这辈子的心血就白瞎了,她在底下也不安心。

”她在七号灵堂听见一个年轻小伙子的懊悔:“对不起,阿月,不该跟你吵那架,

那束玫瑰本来是买给你的……”那是个因车祸去世的年轻人,遗物里确实有一束枯萎的玫瑰,

旁边还放着没送出去的道歉卡片。陈骁骁通过档案联系到小伙子的女友阿月,

把那句遗言转告给她。电话那头的阿月哭了很久,说两人吵架后冷战了一周,

她还没来得及原谅他,人就没了。后来阿月来取遗物,特意带了一束新鲜的玫瑰,

放在骨灰盒旁,轻声说:“我原谅你了,玫瑰我收到了。”每一段声音都带着强烈的情绪,

像刻在骨灰里的烙印,甩都甩不掉。陈骁骁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,

她开始偷偷留意这些死者的资料,发现那些遗言里的内容,

竟然都能和死者的生平、遗物对应上——这根本不是幻听,是真的,

她真的能听见骨灰盒里的遗言。周五晚上,殡仪馆接收了一具无名女尸的骨灰盒,

彻底把陈骁骁拽进了这场关于生死和真相的漩涡里。女尸是城郊河边的渔民发现的,

面部损毁严重,无法辨认身份,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。

尸检报告上写着“突发心脏病自然死亡”,因为无人认领,暂时存放在殡仪馆的临时灵堂里。

陈骁骁签字确认时,指尖碰到档案袋,莫名觉得一阵寒意,总觉得这具女尸的气息有些熟悉,

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。凌晨三点,陈骁骁按照惯例巡逻到临时灵堂。刚推开虚掩的门,

一道凄厉的求救声就像冰锥一样砸进她的脑子里,带着临死前的绝望和愤怒:“救我!

是他把我推下去的!别信那份狗屁报告!他要杀我灭口!”陈骁骁踉跄着后退一步,

后背狠狠撞在门框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这一次,声音不是碎片,而是完整的一句话,

清晰得吓人,仿佛死者就在她眼前,诉说着自己的遭遇。

她盯着那个只有编号、没有任何标签的黑色骨灰盒,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,手心冒出冷汗。

自然死亡?死者明明说自己是被人推下去的,是被灭口的!陈骁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

走到骨灰盒前,屏住呼吸,集中精神。片刻后,更多零碎的声音涌进她的脑海,断断续续,

却能拼凑出关键的线索:“蓝色领带……他总穿深色西装,

系着蓝色领带……左手手腕有块疤痕,是烫伤的……城郊的旧仓库,他把我的项链拿走了,

藏在那里,项链是定制的,吊坠背面刻着‘晴’字……”蓝色领带?左手疤痕?旧仓库?

刻着“晴”字的项链?这些关键词像钉子一样扎在陈骁骁的脑子里。她猛地想起,

殡仪馆的馆长周正,每天上班都穿着深色西装,脖子上永远系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,

款式老气,却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,甚至连领带夹的位置都从没变过。更重要的是,

上周周正组织员工体检,她曾无意间看到过,周正的左手手腕上,

确实有一块硬币大小的烫伤疤痕!一个大胆又惊悚的念头在她心里成型:这具无名女尸的死,

不仅和周正有关,他很可能就是凶手!她必须查清楚,不仅是为了死者,也是为了弄明白,

周正到底藏着多少秘密,甚至……爷爷的死,会不会也和他有关?第二天一早,

换班的同事来了,陈骁骁借口要整理前几天的死者资料,留在了殡仪馆。她趁着档案室没人,

偷偷溜了进去——这里存放着所有死者的详细档案,包括尸检报告的原始数据,

她必须找到周正篡改报告的证据。档案室里弥漫着纸张发霉的味道,一排排档案柜整齐排列,

透着压抑的气息。陈骁骁按照编号,很快找到了那具无名女尸的档案袋,

编号是“临时-073”,和骨灰盒上的编号一致。她颤抖着手打开档案袋,

里面的尸检报告结论依旧是“突发心脏病自然死亡”,可翻到器官检测数据页时,

她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:原本打印的检测数据被人用黑色签字笔划掉了,

旁边用手写的方式重新填写了一组数据,字迹刻意模仿打印体,却还是能看出笔锋的差异,

而且墨迹的颜色比其他页面稍深,明显是后来篡改的。更重要的是,篡改后的心脏功能数据,

和“突发心脏病死亡”的症状根本对不上,

反倒更像是中毒后的体征反应——肌钙蛋白指标远低于心脏病发作的临界值,

肝脏功能指标却严重异常,这分明是药物中毒的典型特征。陈骁骁赶紧拿出手机,

把篡改的页面拍了下来,刚想把报告塞回档案袋,

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:“你在看什么?”陈骁骁吓得手一抖,档案袋掉在地上,

里面的报告散了一地。她猛地回头,看见周正站在档案室门口,穿着他标志性的深色西装,

深蓝色领带系得整齐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眼神却像淬了冰,死死地盯着她。

周正是殡仪馆的老馆长,在这儿待了十几年,平时待人温和,对员工也很照顾,

陈骁骁刚入职时,他还手把手教过她怎么处理死者的遗物,怎么安抚家属的情绪,

她一直很敬重他。可此刻,周正的目光落在散落的尸检报告上,

那股温和的气场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剩下让人窒息的压迫感。“没、没看什么,

”陈骁骁赶紧蹲下身,慌乱地收拾地上的报告,“我就是整理档案,不小心翻到了这份,

想着核对一下信息……”周正缓步走过来,脚步落在地板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

像踩在陈骁骁的心上。他没有帮忙,只是站在一旁,看着陈骁骁慌乱的样子,过了好一会儿,

才伸出手,拍了拍她的肩膀——那力道很重,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。“小陈啊,

”周正的声音很平淡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干我们这行,最重要的是守本分。

死者为大,我们的职责是安安稳稳送他们走,不该问的别问,不该看的别碰,不该管的事,

更别瞎掺和。”陈骁骁的后背瞬间冒出冷汗,她能听出周正话里的威胁。她低着头,

把整理好的档案袋塞进档案柜,声音有些发颤:“我知道了,馆长,以后不会了。”“嗯。

”周正应了一声,眼神依旧没离开她,“快去换班吧,夜班熬了一晚上,好好休息。

”陈骁骁不敢再多说一句话,低着头快步走出了档案室。关上门的那一刻,她清晰地感觉到,

周正的目光还黏在她的后背上,带着审视和警惕。走出档案室,陈骁骁靠在走廊的墙上,

大口喘着气,手心的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。周正的反应太反常了,

他分明就是在刻意阻止她查这件事,这更印证了她的猜测——周正和无名女尸的死,

绝对脱不了干系。接下来的几天,陈骁骁明显感觉到自己被监视了。她在灵堂巡逻,

总能察觉到身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;她去休息室喝水,会发现周正的助理“恰好”也在,

手里拿着保温杯,却半天不喝一口,眼神总往她这边瞟;甚至她下班回家,

走到小区附近的巷口时,会发现一辆黑色的无牌轿车停在路边,她加快脚步,

那辆车就会缓缓跟上来,直到她走进小区楼道,车子才会开走。陈骁骁没有慌,

反而更加确定,自己必须尽快找到证据。她知道,周正已经开始怀疑她了,

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。她想起死者遗言里的另一个线索——城郊的旧仓库,

还有那条刻着“晴”字的项链,这是她唯一的突破口。凭着这个线索,

陈骁骁利用夜班休息的时间,骑着电动车在城郊的河边转悠。她沿着发现女尸的河段,

一点点排查附近的废弃建筑,白天的太阳毒辣,晒得她皮肤发烫,晚上的蚊子又多,

咬得她浑身是包,一连找了三天,终于在一片荒芜的工业区里,

找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旧仓库。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,虚掩着,

推开门时发出“吱呀”的刺耳声响,像是快要散架。

里面堆满了废弃的机器零件和破旧的木箱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铁锈味,

呛得人嗓子发疼。陈骁骁拿出手机,打开手电筒,小心翼翼地往里走,脚步放得很轻,

生怕惊动了什么人。地面上有明显的拖拽痕迹,灰尘被蹭掉了一大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