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梦寒:我的嫌疑人竟是梦中救星精选章节

小说:别梦寒:我的嫌疑人竟是梦中救星 作者:绯页织梦 更新时间:2025-12-31

《别梦寒:我的嫌疑人竟是梦中救星》导语十年了。那个雨夜仓库的铁锈味,刀刃的寒光,

还有那个救我于水火、却只留下一个决绝背影的男孩……是我全部梦魇,也是我唯一的执念。

我为他穿上警服,为他追逐所有阴影里的罪恶。直到今天,

我将警局最高冷禁欲的法医沈知遥,堵在了血腥弥漫的停尸间。所有证据都指向他,

是潜藏的恶魔。我亮出DNA报告,声音冷得像冰:“解释一下,为什么你的生物信息,

会出现在我童年的梦里?”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染血手套,露出手腕上一道狰狞的陈年旧疤,

与我记忆中,凶手利刃划过的痕迹,完美重合。他轻笑,气息危险又迷人:“林曦,

有没有一种可能……你梦见的,从来不是你的记忆?”第一章锈蚀的噩梦砰!

林曦的身体猛地一震,从无尽的坠落感中惊醒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

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。冷汗浸透了额发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,带来一阵战栗的冰凉。

又是那个梦。十年了,这个梦魇像跗骨之蛆,从未真正离开过她。冰冷的废弃仓库,

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铁锈味,混杂着尘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。

黑暗粘稠得如同实质,只有远处高窗透进的微弱月光,勾勒出一个模糊的、颤抖的男孩背影。

她想喊,喉咙却像被扼住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只能眼睁睁看着,

一道寒光闪过——是歹徒手中的利刃,猛地划向男孩的手腕!“不——!

”她在心里无声尖叫。就在这时,梦境的画面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。

就在那寒光落下的瞬间,她分明看见,男孩挽起袖口的手腕上,

有一道深刻的、扭曲的旧疤痕。紧接着,是身体撞击地面的闷响,

以及远处传来的、越来越近的警笛声……林曦大口喘着气,伸手按亮床头灯。

刺目的光线驱散了黑暗,却驱不散心底那股源自骨髓的寒意。她看了一眼手机,

凌晨三点半。屏幕上方,一条来自队里的紧急通知正无声闪烁。「城西废弃化工厂,

发现女尸,死状异常。速来。」她闭上眼,用力揉了揉眉心,

试图将梦中那道新增的、清晰的疤痕从脑海里抹去。然后,掀开被子,

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走向浴室。冷水泼在脸上,带来短暂的清醒。镜中的女人,

脸色苍白,眼底带着长期睡眠不足的青黑,但眼神锐利,像淬了火的刀。十年。

那个梦魇让她从受害者变成了追凶者。她为此考上警校,以最优秀的成绩毕业,

成为市刑侦支队最拼命的警长,追逐所有与旧案相似的阴影。

她以为她一直在追赶那个救她的背影。可今晚,那道手腕上的疤,像一枚生锈的钉子,

猝不及防地楔入了她固守十年的认知。现场警戒线外围满了人,

警灯将黎明前的黑暗切割成一片片诡异的蓝红。

浓烈的腐败气味混合着化工厂特有的化学品味道,扑面而来。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,

被丢弃在废弃反应罐的缝隙里。发现时已死亡超过四十八小时。林曦戴上手套鞋套,

弯腰钻进警戒线。当她看清死者状况时,呼吸猛地一窒。死者双手交叠置于腹部,

姿态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详。但她的脖颈上,有一道精细而深刻的切口,

与十年前那起绑架案中,她目睹被杀的那个男孩颈上的伤口,几乎一模一样。不同的是,

这一次,死者的嘴角被人用锐器割开,上扬成一个僵硬而恐怖的笑容。“林队,

”年轻的技术队实习生脸色发白地汇报,“初步判断,致命伤是颈动脉割裂,

但……这个笑容,是死后造成的。”林曦点了点头,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现场。

她的心脏在胸腔里沉沉跳动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一种冰冷的、被挑衅的愤怒。

凶手在模仿。不,不仅仅是模仿。他在还原,并且在“签名”。回到局里,

会议室气氛凝重。投影仪上播放着现场照片和初步尸检报告。老局长面色铁青地坐在主位。

“……死者身份已确认,李娜,二十五岁,独居,社会关系简单,无明显仇家。

案发现场提取到数枚模糊足迹,但属于不同鞋码,怀疑是之前进入废弃工厂的流浪人员留下,

干扰性极大。凶器未找到。”负责介绍的同事声音干涩,“从作案手法看,

与十年前的‘仓库绑架案’有高度相似性,尤其是颈部的切口……”所有人的目光,

有意无意地都瞟向了林曦。她曾是那起案子的唯一生还者,

也是队里唯一亲历过那个恶魔手法的人。“成立专案组!”老局长一锤定音,“这起案子,

必须尽快侦破!林曦,你对旧案最了解,由你主要负责。”林曦深吸一口气,

站起身:“是!”“另外,”老局长目光扫过全场,最后落在她身上,

“这个凶手手法残忍且具有极强的反侦查意识,我们需要最专业的现场重建和法医支持。

局里决定,让沈知遥法医加入专案组,与你共同负责此案。”沈知遥。

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,在林曦心底漾开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。

市局的首席法医,智商超群,专业能力无可挑剔,但为人极其低调,甚至可以说是神秘。

他温润如玉,却总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,是局里出了名的高岭之花。

林曦和他接触不多,仅限于几次必要的案情交流。印象里,那是个严谨到刻板,

冷静到近乎没有感情的男人。会议室的门被推开。

一身白大褂依旧纤尘不染的沈知遥走了进来。他身形修长,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,

镜片后的目光冷静而深邃。“沈法医,”老局长示意他坐下,“情况你都了解了,

和林队搭档,尽快拿出专业的判断。”沈知遥微微颔首,目光转向林曦,

声音平和清润:“林队,我会全力配合。”他伸出手,准备接过助理递来的资料。

就在那一瞬间——会议室的灯光落在他挽起一截袖口的手腕上。

他的腕骨线条清晰有力,皮肤是冷调的白。而在那冷白的皮肤上,

一道狰狞的、陈年的疤痕,如同扭曲的蜈蚣,清晰地烙印在那里。与昨夜梦中,

那个救她的男孩手腕上,新增的疤痕。完美重合。林曦的瞳孔骤然收缩,

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。十年梦魇的碎片,冰冷现实的证据,

以及眼前这个男人手腕上那道刺眼的疤,在她脑中轰然对撞!她死死地盯着那道疤,

几乎能闻到梦中那浓烈的铁锈味,听到利刃划破皮肉的细微声响。

沈知遥似乎察觉到了她过于锐利的目光,递过资料的动作微微一顿,抬眸看向她。

镜片后的眼神,平静无波,深不见底。林曦感到一股寒意,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头顶。

在专案组首次会议上,林曦第一次真正注意到搭档沈知遥,

而他手腕上那道与昨夜噩梦中完美重合的陈旧疤痕,让她十年的信念瞬间崩塌。

第二章停尸间的质问会议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结束。林曦坐在原位,指尖冰凉。

投影仪已经关闭,但沈知遥手腕上那道疤痕,却像灼烧后的残影,牢牢烙在她的视网膜上。

十年。她追逐了十年的救赎符号,竟然以这种猝不及防的方式,

出现在一个最不可能、也最不应该出现的人身上。是巧合?那疤痕的形状、位置,

甚至那种陈旧扭曲的质感,都与梦中新增的细节严丝合缝。世界上绝无如此荒谬的巧合。

“林队?”低沉清润的声音在身旁响起。林曦猛地回神,

发现沈知遥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边,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。他微微俯身,正看着她,

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询问。“你对初步尸检报告,还有什么其他看法吗?

”他问,语气是纯粹的专业探讨。林曦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,强迫自己冷静。她是警长,

不能被一个梦、一道疤搅乱阵脚。“有。”她站起身,目光锐利地迎上他的视线,

“死状与旧案高度相似,但嘴角的‘笑容’是新的。凶手在进化,还是在……炫耀?

”沈知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“更像是标记。一个专属于他的,带有仪式感的签名。

”他说话时,手腕自然垂落,那道疤痕半隐在熨帖的袖口之下,若隐若现,

像一条蛰伏的毒蛇,无声地挑衅着林曦的神经。她需要证据,

而不是被一个幻觉牵着鼻子走。地下二层,法医中心,停尸间。

低温混着浓重的消毒水和福尔马林气味,形成一种独特的、代表死亡的气息。

无影灯惨白的光线打在中央的不锈钢解剖台上,照亮了那具苍白冰冷的躯体。

李娜静静地躺在那里,脖颈上那道狰狞的切口和僵硬的诡异笑容,在强光下愈发触目惊心。

沈知遥已经换上了**手术服,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,

只露出一双冷静到近乎漠然的眼睛。他手持解剖器械,动作精准、稳定,

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,像一台最精密的机器在进行拆解分析。林曦站在一旁,

同样穿戴整齐。她不是没见过尸体,但此刻,

看着沈知遥那双戴着乳胶手套、沾着血迹却稳定无比的手,她的胃里一阵翻搅。这双手,

和她梦中那个模糊的、染血的“救星”的手,是否能重叠?“死者李娜,二十五岁。

确切死亡时间,距今约五十二小时。”沈知遥的声音透过口罩,显得有些沉闷,

但每个字都清晰冰冷,“颈部切口,长约8.7厘米,深达颈椎,左颈动脉完全离断。

创缘整齐,无生活反应,系死后伤。”他顿了顿,器械指向死者颈部的创口深处。

“但这里,很有意思。”他用镊子轻轻拨开组织,“凶手在切断动脉后,

用刀尖在第三、第四节颈椎的连接处,留下了一个极细微的、深约2毫米的刻痕。

”林曦瞳孔一缩。这个细节,从未在任何公开卷宗里记载过!哪怕是十年前的仓库案,

也因为现场混乱和尸体后期破坏,在最初的尸检报告中并未明确提及这一特征。

这是只有极少数核心办案人员,以及……凶手本人才可能知道的细节!她猛地抬头,

看向沈知遥。他依旧专注地看着解剖台,仿佛只是陈述一个客观发现,但那镜片后的目光,

似乎在她抬眼的瞬间,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微光。

“为什么……”林曦的声音因为紧绷而有些沙哑,“为什么会关注到这个位置?

”沈知遥停下动作,抬眸看她,眼神平静无波:“经验,林队。以及,

对类似案例的深入研究。我记得,十年前那起未破的悬案,最初的尸检记录里,

似乎有过类似的、未被最终证实的描述。”他的解释天衣无缝。深入研究?他一个法医,

为何会对一桩十年前的旧案投入如此“深入”的研究?怀疑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,

缠绕住她的心脏,越收越紧。接下来的解剖过程,沈知遥的每一个结论,都精准得可怕。

他甚至根据创口角度和力度,推断出凶手是一名左利手,

且身高应在180到185公分之间——这与林曦梦中那个模糊的、持刀的攻击者形象,

隐隐吻合。而她记得,沈知遥的资料上,身高正是18**分。

至于他是不是左利手……林曦死死盯着他操作器械的右手。他此刻用的是右手,非常熟练。

但很多人可以双手通用。时间在冰冷的空气中一点点流逝。解剖结束,

助理开始整理器械和样本。沈知遥走到一旁的水池边,仔细地清洗双手。水声哗哗,

在寂静的停尸间里格外清晰。林曦看着他的背影,看着他脱下染血的手套,

扔进专用垃圾桶。看着他用消毒液反复搓洗那双骨节分明的手。然后,他关掉水龙头,

拿起旁边架子上干净的白色毛巾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。就是现在。

助理拿着整理好的样本箱,先行离开了。厚重的气密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,
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隔绝了内外。停尸间里,只剩下他们两人,

和中央解剖台上那具沉默的尸体。空气中弥漫着死亡和消毒水的冰冷气息,

还有一种一触即发的紧张。林曦动了。她几步上前,在沈知遥还没来得及转身时,

猛地伸手,将他堵在了冰冷的不锈钢洗手台和他自己的身体之间。

距离近得能闻到他白大褂上残留的淡淡血腥气,

和他身上一种冷冽的、像是雪松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。沈知遥擦拭手指的动作顿住了。

他微微侧头,看向近在咫尺的她,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清晰的意外,但转瞬即逝,

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。“林队?”他挑眉,声音依旧平稳,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探究。

林曦仰头盯着他,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,直直刺入他镜片后深潭般的眼底。

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怀疑和攻击性。“沈法医,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,

“解释一下。”沈知遥静静地看着她,没有说话,似乎在等待她的下文。

林曦深吸一口气,将那冰冷的、带着铁锈味的空气压入肺腑,一字一句,

清晰地问道:“为什么你会知道,那些连内部卷宗都语焉不详的细节?

”“为什么你的DNA,”她顿了顿,修正了这个不准确但更具冲击力的说法,“或者说,

为什么你手腕上这道疤,会出现在我昨天晚上的梦里?”最后几个字,

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。空气凝固了。无影灯的光线在他镜片上反射出冷硬的光点,

让他眼底的情绪更加难以分辨。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。

沈知遥缓缓地、彻底地转过身,正面朝向林曦。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,此刻微微垂眸,

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。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。

而是抬起那只刚刚擦干净的、骨节分明的右手,慢条斯理地,

开始解开左手手腕上那颗束缚着袖口的纽扣。动作优雅,从容不迫。林曦的心跳,

随着他的动作,一下,一下,沉重地撞击着胸腔。纽扣解开。

他轻轻将白色的袖口往上捋了一截。然后,

那道狰狞的、扭曲的、与昨夜噩梦中完美重合的陈年疤痕,

再无任何遮挡地、彻底地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,暴露在林曦骤然收缩的瞳孔前。

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蜈蚣,趴在他冷白的手腕皮肤上,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过往。

他抬起手,将这道疤痕近乎展示般地呈现在她眼前,指尖甚至还带着一丝水汽的冰凉。

随即,他薄唇微勾,竟露出一抹极淡、却危险至极的轻笑。“林曦,”他叫她的名字,

不再是疏离的“林队”,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奇特的、近乎蛊惑的磁性,

“有没有可能……”他微微倾身,气息拂过她的耳廓,带来一阵战栗。“你梦见的,

从来就不是你的记忆?”第三章记忆的伪证沈知遥的话,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,

精准地撬开了林曦固守十年的认知外壳。“你梦见的,从来就不是你的记忆?

”这句话在她脑中反复回响,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重量,砸得她头晕目眩。

她是怎么离开停尸间的,记忆有些模糊。只记得自己几乎是落荒而逃,

背后那道平静却极具穿透力的目光,如芒在背。不是她的记忆?那会是谁的?

难道她这十年来所有的恐惧、所有的追寻、所有支撑她走下去的执念,

都建立在一個虛假的根基上?回到办公室,林曦反锁了门,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

才允许自己微微颤抖。她需要冷静,需要证据,

而不是被沈知遥一句似是而非、充满心理暗示的话搅乱心神。她强迫自己坐到电脑前,

调取了沈知遥的内部人事档案。结果令人心惊。档案干净得过分。基础信息之外,

关于他二十五岁前的经历,尤其是家庭背景、教育细节,几乎是一片空白,

只有寥寥几句语焉不详的描述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刻意抹去。他在隐藏什么?或者说,

有人在帮他隐藏?这种级别的信息屏蔽,绝非普通权限能够做到。沈知遥的背景,

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。常规途径走不通,林曦决定剑走偏锋。

她认识一位顶尖的心理催眠师,姓陈,是局里特聘的犯罪心理顾问,

也曾协助她处理过创伤后应激障碍。陈医生技术高超,且口风极严。电话拨通,

林曦没有透露沈知遥的名字,只是以“需要进一步厘清旧案细节”为由,

请求进行一次深度记忆回溯催眠。陈医生沉吟片刻,答应了。催眠诊所的环境静谧而舒缓,

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。林曦躺在舒适的沙发上,闭上双眼,

在陈医生平和缓慢的引导语中,逐渐放松身体,意识开始下沉。“……现在,

你回到了那个地方……那个仓库……告诉我,

你看到了什么……”陈医生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。熟悉的场景再次浮现。

冰冷的空气,浓重的铁锈味,黑暗,

颤抖……“那个男孩……他在你前面……”引导在继续。林曦的呼吸变得急促,

眉头紧锁。

“试着……慢慢看清他……不要急……让画面清晰起来……”汗水从她的额角渗出。

十年了,那个男孩在她的记忆和梦境中,永远只有一个模糊的、决绝的、保护性的背影。

这是她记忆的基石。然而此刻,在深度催眠的状态下,在那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引导中,

那扇紧闭的记忆之门,似乎被推开了一条缝隙。那个一直背对着她的身影,

开始……缓缓地转身。动作很慢,带着一种胶着般的阻力。她的心跳如擂鼓,

潜意识在疯狂预警,阻止她去看清。但引导的力量持续着。一点,

一点……她看到了侧脸模糊的轮廓,看到了下颌的线条……然后,是正脸。

虽然依旧蒙着一层水雾般的模糊,但那五官的雏形,

那眉眼鼻梁的组合……像极了沈知遥。“不……”她在催眠状态下无意识地呢喃,

身体开始剧烈挣扎,“不对……不是……”陈医生的声音适时介入,平和而稳定:“放松,

林曦,你只是旁观者,感受它,不要抗拒……”画面陡然破碎!紧接着,

是另一个碎片闪过——不是被保护的感觉,而是一种更深的、被锁定的冰冷!一双眼睛,

在仓库更深的黑暗里,死死地盯着她!充满了恶意与……一种诡异的熟悉感?“啊!

”林曦猛地从催眠中惊醒,弹坐起来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冷汗已经浸透了她的后背。

陈医生及时递过一杯温水,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,眉头微微蹙起。“感觉怎么样,

林曦?”林曦双手捧着温热的杯子,指尖依旧冰凉,她摇了摇头,

声音沙哑:“我……我看到他的脸了……”“这是很好的进展,”陈医生鼓励道,

但随即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有些凝重,“但是,林曦,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。

”林曦抬起头,看向他。陈医生的表情很严肃,

他斟酌着用词:“在你的这次记忆回溯中,我观察到一些……异常的反应模式。”“异常?

”“嗯。”陈医生点头,“通常,真实的创伤记忆被唤醒时,

伴随着强烈的情感反馈——恐惧、愤怒、悲伤,这些情绪是鲜活的、连贯的。

但在你‘看到’那张脸的关键节点,你的情感反馈出现了明显的‘断层’和‘滞后’。

”他顿了顿,看着林曦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:“这不太像是自然回忆的情感流露,

反而更像是……对一段后期‘植入’的信息,进行认知确认时产生的冲突和排斥反应。

”林曦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仿佛被重锤击中。植入?认知确认?冲突和排斥?

这些专业的词汇,组合成一个让她遍体生寒的结论。陈医生最后的话语,

如同最终的审判,敲击在她的耳膜上:“通俗点说,林警官,你的这段关键记忆,

情感反馈异常。”“它不像原生经历,更像被人后期‘植入’的。

”第四章完美的嫌疑人陈医生的话,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炸弹,

在林曦的认知里掀起了滔天巨浪。记忆植入。这三个字太过科幻,太过骇人听闻,

几乎打败了她对自身、对过去的所有定义。

如果连自己亲身经历、坚信不疑的记忆都可以是假的,那还有什么值得相信?

她浑浑噩噩地离开诊所,阳光刺眼,街道上车水马龙,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。

十年的信仰支柱摇摇欲坠,她感觉自己正站在一片虚无的悬崖边缘。回到警局,

她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,强迫自己从混乱的思绪中抽离。她是警察,警察只相信证据。

无论记忆是真是假,眼前的案子是真的,李娜的死是真的。

她调出沈知遥所有的公开资料和内部可查询记录,

试图找出任何能与“记忆植入”或童年旧案扯上关系的蛛丝马迹,一无所获。这个男人,

像一座被迷雾笼罩的冰山,露出水面的部分完美无瑕,水下的部分却深不可测。

技术科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沉思。“林队,化工厂现场的最新报告出来了。

”技术员递过来一份文件,“我们在反应罐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焊缝里,

提取到了一枚潜在的潜指纹,保存相对完整,但经过比对,

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前科人员数据库。”一枚陌生的指纹。林曦的心稍稍落下一点。至少,

这指向了一个未知的第三方。“另外,”技术员补充道,

“对死者李娜的随身物品和社交关系进行深度排查后,发现她生前最后一周,

频繁使用过一个本地的匿名加密社交软件。我们正在尝试破解,但这需要时间。”“抓紧。

”林曦点头,目光重新落回那份指纹报告上。未知的指纹……会是真凶吗?一个念头,

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,悄然缠绕上她的心头。这枚指纹,不属于数据库里的任何人。

那……它会不会属于一个,看似与案件毫无关联,却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,

甚至本身就身处调查团队内部的人?比如,一个拥有极高智商,

懂得如何完美规避常规侦查,并且能轻易接触案发现场,

甚至可能利用专业知识误导调查方向的……法医?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。她猛地想起,

就在昨天下午,沈知遥以“需要现场环境辅助判断尸**置与凶手行为模式”为由,

亲自去了一趟化工厂案发现场。当时,他穿着**勘查服,戴着手套……但,百密一疏?

鬼使神差地,林曦拿起内线电话,拨通了物证管理室的号码。“我是林曦。帮我查一下,

今天沈知遥法医提交的常规物品接触记录,对,

就是他办公室那个常用水杯的例行痕迹存档……嗯,我知道这不符合流程,按我的权限走,

有问题我负责。”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,只有她自己知道,

握着听筒的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。等待的几分钟,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。

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回复:“林队,沈法医的杯印存档指纹已经调取,代码是EP-7B。

”“谢谢。”挂断电话,林曦深吸一口气,打开电脑上的指纹比对系统。

她将现场提取的那枚未知指纹(代码:SC-F1)导入,然后,在比对框里,

缓缓输入了那个代表沈知遥常用水杯的存档代码:EP-7B。鼠标指针,

悬停在“确认比对”的按钮上。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。理性在尖叫,

告诉她这是违规,是僭越,是对搭档信任的彻底背叛。但直觉,

那个被“植入记忆”和沈知遥身上无数谜团喂养得异常敏锐的直觉,却驱使着她按下去了。

点击。屏幕闪烁,进度条飞速读取。然后——“叮”的一声轻响。

屏幕上弹出一个清晰的对话框,背景是刺目的红色:【比对结果:匹配。

】【置信度:99.7%】匹配。他的指纹,留在了案发现场,

一个他声称只是去进行专业勘查的地方。所有的怀疑,所有的巧合,在这一刻,

仿佛被这枚冰冷的指纹串联起来,组成了一条指向明确的证据链!

他手腕上与梦中凶器吻合的疤痕。他知晓未公开的作案细节。

他异常干净、被刻意隐藏的过去。现在,是他的指纹,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。

沈知遥……林曦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,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

就在她盯着屏幕上那“匹配”两个字,大脑一片空白之际,放在桌面的私人手机,

屏幕突然亮了起来。没有来电显示,没有提示音。只有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,

静静地躺在那里。内容简短,只有一句话:「林警官,你在找我?」

第五章咖啡馆的陷阱手机屏幕上那条简短的短信,像一道冰冷的电流,

瞬间击穿了林曦的脊柱。「林警官,你在找我?」他知道。他一直都知道她在怀疑他,

在调查他。这枚指纹,是他故意留下的吗?这条短信,是挑衅,还是警告?

林曦死死攥着手机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办公室里空调的温度打得很足,

她却感觉置身冰窖。证据就摆在眼前,匹配的指纹,神秘的短信,

一切都指向那个最危险的答案。可她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停尸间里,

他露出手腕疤痕时那抹复杂难辨的笑,以及那句石破天惊的“你梦见的,

从来就不是你的记忆”。如果他是凶手,为何要说出这种引导她深入调查的话?

如果他是清白的,这枚指纹和这条短信又该如何解释?陷阱。

这感觉就像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,而她正一步一步踏进去。理性告诉她,

现在应该立刻向上级汇报,申请对沈知遥进行正式调查和管控。但内心深处,

那股被愚弄、**控的愤怒,以及那份对真相近乎偏执的渴望,压倒了一切。她要知道,

他到底想干什么?那所谓的“不是她的记忆”背后,究竟隐藏着什么?她深吸一口气,

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敲击回复:「时间。地点。」几乎是秒回。「一小时后,

‘遗忘角落’咖啡馆,靠窗最后一个卡座。」……“遗忘角落”咖啡馆名副其实,

位于一条老旧的街巷尽头,客人寥寥,安静得能听到咖啡机工作的嗡鸣。

林曦提前十五分钟到达,选择了沈知遥指定卡座斜后方的一个隐蔽位置,

仔细观察着入口和环境。这是她的职业习惯,即使内心惊涛骇浪,表面功夫也要做足。

他没有提前到。准点,咖啡馆的门被推开,风铃轻响。沈知遥走了进来。

他换下了白大褂,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薄毛衣,外面是深色的休闲外套,

鼻梁上依旧架着那副金丝眼镜,看起来更像一个儒雅的学者,而非与血腥命案牵扯的嫌疑人。

他径直走向约定的卡座,坐下,甚至没有四处张望寻找林曦。林曦又等了两分钟,

才从隐蔽处起身,走到他对面坐下。服务生过来,沈知遥熟练地点了一杯手冲瑰夏,

然后看向林曦。林曦只要了一杯冰水。“林警官很守时。”他开口,语气平和,

仿佛他们只是进行一场普通的会面。“不如沈法医算计得精准。

”林曦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冷硬,她没有绕圈子的打算,直接将手机打开,

调到指纹比对的截图页面,推到桌子中央,“解释一下。”沈知遥垂眸,

目光在那刺眼的“匹配”二字上停留了一瞬,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。

他甚至轻轻笑了一下,端起服务生刚送来的咖啡,闻了闻香气。“我去过现场,

留下指纹很奇怪吗?”他抿了一口咖啡,姿态闲适。“在反应罐内侧,

一个极其隐蔽的焊缝里?”林曦逼问,“沈法医,你的现场勘查,需要把手伸到那种地方?

”“推测凶手可能在那里藏匿或丢弃过什么,例行检查而已。”他放下咖啡杯,

目光透过镜片,锐利地看向林曦,“倒是林警官,私自调用并比对内部同事的备案指纹,

这违规操作,若是追究起来……”他在反将一军。林曦心头一凛,

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理亏。“这是我的问题。现在是在讨论你的问题!”“我的问题?

”沈知遥身体微微前倾,压低了声音,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思绪,

“我的问题是,为什么林警官会对自己十年的记忆产生动摇?为什么一枚看似确凿的指纹,

会让你如此……焦虑不安?”他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林曦最脆弱的神经上。

“因为你心底其实并不完全相信我是凶手。你的直觉在告诉你,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比如,

如果我是那个高智商的、能完美模仿旧案并留下签名笑容的凶手,

为什么会犯下留下指纹如此低级的错误?”林曦呼吸一窒。

他精准地说中了她内心最大的矛盾。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“我想说,

”沈知遥的目光变得幽深,“你可能找错了方向。你所有的怀疑,

都建立在‘仓库里只有你、受害者、以及那个救你的男孩’这个前提上。

”他的声音更低了,带着一种蛊惑般的意味:“但有没有可能,林曦,

当年那个冰冷的仓库里,其实……不止三个人?”不止……三个人?

林曦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。

那个被黑暗和恐惧填满的狭窄空间,除了她,死去的男孩,持刀的歹徒,

还有……第四个人?这怎么可能?她的记忆里,明明……“你什么意思?

”她的声音有些发干。“意思就是,你所看到的‘真相’,

或许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冰山一角。”沈知遥靠回椅背,恢复了那副疏离的模样,

“而那枚指纹,或许不是我的,而是‘他’故意留下,送给你的礼物。

一个将你我都引入局中的……诱饵。”他的话真假难辨,像一团迷雾,

将真相包裹得更加严实。林曦死死盯着他,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撒谎的痕迹,但没有。

他太平静了,平静得让人害怕。这场对话,她非但没有得到答案,反而陷入了更深的迷惘。

她猛地站起身,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。她不能再待下去了,

否则会被他牵着鼻子走,彻底迷失。“沈知遥,我会找到证据的。”她丢下这句话,

转身离开,背影僵硬。沈知遥没有阻拦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,

端起已经微凉的咖啡,轻轻晃了晃。林曦快步走出咖啡馆,午后的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。

她心烦意乱,脑子里全是沈知遥那句“不止三个人”。走到自己的车旁,她拉开车门,

正要坐进去,目光却无意间扫过副驾驶的座位。那里,安静地躺着一枚钥匙。

一枚锈迹斑斑,样式古老,仿佛经历了漫长岁月的……黄铜钥匙。绝对不是她的东西!

她猛地回头,看向咖啡馆的方向。沈知遥刚才坐的那个卡座,透过玻璃窗,

能看到他已经离开了。是他!他是什么时候……?林曦拿起那枚冰冷的钥匙,

一股莫名的寒意,顺着指尖,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。

第六章尘封的仓库那枚锈迹斑斑的黄铜钥匙,静静躺在林曦的掌心,冰冷而沉重,

像一块凝结了时间的寒铁。沈知遥是什么时候放的?在她离开座位去洗手间的那短短几十秒?

还是在她全神贯注与他对话,心神失守的瞬间?这种被轻易渗透、无形掌控的感觉,

让她脊背发凉。他把这枚钥匙给她,是什么意思?指引,还是另一个更深的陷阱?

钥匙的样式非常老旧,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锈迹,齿痕磨损得有些平滑,

显然经历过漫长的岁月。它不属于任何现代的门锁。一个地点,如同黑暗中划过的微弱电光,

骤然闪现在林曦的脑海——那个地方……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……城西,

废弃的第三纺织厂仓库。她童年的梦魇之地。十年了,她从未真正回去过。那里被封锁,

然后被遗忘,连同她的恐惧一起,沉没在城市的边缘。她所有的追查都基于卷宗和记忆,

身体本能地抗拒着再次踏入那片土地。但现在,这枚钥匙,像一条无形的线,强行拉扯着她,

指向那个原点。没有片刻犹豫,林曦发动汽车,引擎的轰鸣撕裂了午后虚假的平静。

她需要答案,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,是更深的地狱。……仓库比记忆中更加破败。

围挡的铁皮早已被腐蚀出大大小小的窟窿,如同怪物身上溃烂的伤口。

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霉味和铁锈的气息,与她那永恒梦魇中的味道,惊人地重合。

林曦站在生锈的大铁门前,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。她从工具包里拿出液压钳,

准备强行破开那把早已锈死的大锁。然而,当她走近时,却意外地发现,那把巨大的挂锁,

虽然锈迹斑斑,但锁孔的位置,似乎……与她手中的黄铜钥匙,大小吻合。怎么可能?

这里的锁早就该换过,或者根本就不是这把……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,将冰冷的黄铜钥匙,

小心翼翼地插入了同样冰冷的锁孔。“咔哒。”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机括响动,

在死寂的废墟前显得格外清晰。锁,开了。一股更强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林曦。

沈知遥不仅知道她会来,他甚至拥有并保留了这里最初的钥匙!他與這個地方的联系,

远比她想象的更深、更久。她用力推开沉重而吱呀作响的铁门,灰尘簌簌落下,

如同揭開了一個塵封的墓穴。仓库内部广阔而阴暗,高窗上积满了污垢,

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艰难地透射进来,在布满杂物和垃圾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斑。

空气凝滞,带着一股陈年的绝望。

记忆的碎片伴随着剧烈的心跳汹涌而来——黑暗、铁锈味、冰冷的恐惧……她强迫自己冷静,

打开强光手电,光束像一把利剑,划破沉重的黑暗。根据童年模糊的记忆和卷宗里的方位图,

她慢慢走向当年事发的大致区域。那里堆放着一些腐烂的木箱和废弃的纺织机器。

沈知遥给她钥匙,绝不会只是为了让她故地重游。这里一定有什么。她开始仔细地搜寻,

不放过任何角落。手指拂过冰冷粗糙的墙壁,上面布满了蛛网和斑驳的污渍。忽然,

在靠近墙角的一处,她的手电光定格了。那里的墙壁颜色似乎与周围有极其细微的差别,

砖块的缝隙也显得不那么自然。她蹲下身,用随身携带的多功能工具刀,

小心翼翼地沿着缝隙撬动。一块看起来严丝合缝的砖头,竟然松动了。她屏住呼吸,

慢慢将那块砖抽了出来。后面,是一个不大的、人工挖掘出的空洞。手电光探入。

里面没有想象中的恐怖物品,只有一个巴掌大小、锈蚀严重的旧铁盒。林曦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
她伸出手,将那个冰冷的铁盒取了出来。盒子没有上锁,她轻轻一掰,

盒盖就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打开了。里面没有珠宝,没有凶器。

只有一叠用橡皮筋捆着、已经严重发黄脆化的纸张,以及几张褪色的彩色照片。她拿起照片。

上面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、约莫七八岁的男孩,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,对着镜头笑着。

他们的五官精致,眼神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早熟。双胞胎。而其中一個男孩的笑容,

隐隐能看出沈知遥成年后的影子。她的目光落在另一张照片上,是其中一个男孩的单独照。

他安静地看着镜头,眼神里没有笑意,只有一片沉寂的、深不见底的……冰冷。

林曦的手指微微颤抖,她放下照片,拿起那叠纸张。解开橡皮筋,

最上面是几张幼稚笔触的图画,画着太阳、房子,还有……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。下面,

则是一本薄薄的、用练习本写成的日记。她深吸一口气,翻开了第一页。字迹稚嫩,

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疼的认真。「X月X日晴今天又挨打了。他说我们是没人要的垃圾。

不过没关系,哥哥会保护我。」「X月X日阴仓库顶棚漏雨了,很冷。

哥哥找到半块面包,都给我吃了。他说他不饿。我知道他撒谎。」林曦一页页翻下去,

日记里记录着两个男孩在黑暗与虐待中相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