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少爷在绝望中自杀,首富父母发现那份绝笔信后崩溃我叫沈越,是京市首富沈家的真少爷。
这个身份,我十九岁才知道,至今拥有了三百六十五天。三百六十五天前,
我还是个在南方小城,为了凑够大学学费,每天打三份工的孤儿。养母在我高考前病逝,
我是吃着百家饭,靠着邻里接济和助学贷款,才勉强走进大学校门的。然后,
沈家的人就找来了。豪车,保镖,亲子鉴定报告。那对自称是我父母的男女,
穿着我一辈子都买不起的名贵衣物,眼圈泛红地看着我,说:“孩子,我们找了你十八年,
跟我们回家吧。”我以为是苦尽甘来,是一场迟到了十八年的美梦。现在我才知道,
那不过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。今天是我回到沈家整整一年的日子。
也是我决定离开这个世界的日子。我坐在沈家别墅分给我的,最小最偏僻的客房里,
窗外是精心修剪过的玫瑰园,阳光很好,暖洋洋的。可我只觉得冷,
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,带着绝望的寒意。我面前的桌上,放着一张信纸,一支笔,
还有一杯已经凉透了的水。我准备写一封信,一封绝笔信。
这是我回到这个所谓的“家”之后,唯一能为自己做主的事情了。一年前,我被接回沈家。
他们为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认亲宴,京市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。
父亲沈伟业搭着我的肩膀,满面红光地向所有人介绍:“这是我的亲生儿子,沈越。
”母亲李婉则挽着我的手臂,笑容得体,眼底却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。我像个木偶,
穿着陌生的昂贵西装,僵硬地对每一个前来道贺的人微笑。宴会的主角应该是我,
可我却觉得,所有人的目光都越过我,投向了我身后不远处那个清秀漂亮的少年。他叫林舟,
是那个占据了我人生十八年的假少爷。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,脸色苍白,眼眶红红的,
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,惹人怜爱。我名义上的姐姐沈晴,正紧紧地抱着他,
低声安慰:“舟舟你别怕,你永远是我们的弟弟,谁也抢不走你。
”母亲李婉也频频回头看他,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担忧。父亲沈伟业在敬酒的间隙,
也走到他身边,拍了拍他的背,沉声说:“舟舟,你放心,沈家永远是你的家。
”宾客们窃窃私语。“唉,还是养在身边的亲啊,这真少爷刚回来,看着就一股穷酸气,
跟沈家格格不入。”“可不是吗,你看林舟多可怜,好好的豪门少爷,
突然就……沈家夫妇也真是仁义,还把他留在家里。”“什么仁义,我看是舍不得吧,
十八年的感情呢,哪是血缘比得上的。”那些声音像针一样,细细密密地扎进我的心里。
原来,我的归来,不是圆满,而是对他们完美家庭的打扰和入侵。我是那个多余的人。
宴会结束后,我被安排住进了这间客房。而林舟,依旧住在他从小住到大的,
那个别墅里最大最豪华的,带露台和独立衣帽间的主卧。母亲对此的解释是:“小越,
你别多心。舟舟在这里住了十八年,习惯了,突然让他搬出来,他会不安的。
你……你就先暂时住一下客房,等以后再给你收拾个大房间。”我看着她,她眼神闪躲,
不敢与我对视。我点了点头,说:“好。”我还能说什么呢?
我一个刚从贫民窟里爬出来的“真少爷”,
有什么资格去跟一个他们疼了十八年的“假少爷”争抢?我天真地以为,只要我懂事,
只要我努力,只要我表现得足够好,他们总会慢慢接纳我,爱我。血缘,
总该是这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羁绊吧?我错了。回到沈家的第一个月,
我努力适应这里的生活。学着用复杂的西餐餐具,学着辨认各种奢侈品牌的logo,
学着对家里随时待命的佣人说“谢谢”。我小心翼翼,如履薄冰,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,
就丢了他们沈家的脸。可我越是努力,就越像一个拙劣的模仿者。饭桌上,
林舟会优雅地聊着古典音乐和艺术画展,而我,我只能沉默。我过去的世界里,
只有柴米油盐和做不完的**。母亲会笑着对林舟说:“舟舟的艺术鉴赏能力,真是随了我。
”然后,她会转过头,带着一丝不易察る的挑剔看着我,说:“小越,你也该多学学,
提升一下自己的品味,以后出门,别让人笑话我们沈家。
”父亲会给林舟一张不设上限的黑卡,让他随便刷。却只在每个月一号,
让管家给我一万块的零花钱,像打发一个远房亲戚。他说:“小越,你在外面苦惯了,
要学会节约。不像舟舟,从小没吃过苦,花钱大手大脚的,我们都惯坏了。”姐姐沈晴,
更是从来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。她看我的眼神,总是带着防备和敌意。有一次,
林舟看上了我书包上挂着的一个很旧的木雕小马。那是我养母去世前,亲手为我雕刻的,
是我最珍贵的宝贝。林舟说:“哥哥,这个小马好可爱,可以送给我吗?
”我下意识地拒绝了:“不行,这个不能给你。”沈晴立刻就炸了,她一把将林舟护在身后,
对我怒目而视:“沈越!你怎么这么小气!不就是一个破木马吗?舟舟喜欢是给你面子!
你一来就抢走了他少爷的身份,现在连个小玩意儿都舍不得给他吗?你的心怎么这么狠?
”我的心,在那一刻,被她的话刺得鲜血淋漓。我看着被她护在身后,
悄悄对我露出一个得意微笑的林舟,又看了看闻声赶来,对我皱起眉头的父母。
我突然觉得很可笑。是我抢走了他的一切吗?那我的十八年呢?我被偷走的,吃不饱穿不暖,
受尽白眼的十八年人生,又该由谁来还给我?最后,父亲沉着脸发话:“沈越,给弟弟道歉。
多大点事,闹得家里鸡飞狗跳。”我看着他们,一家四口,同仇敌忾地看着我。
我像一个闯入别人幸福生活的不速之客,一个罪人。我垂下眼,
把那个木雕小马从书包上解下来,递给林舟。我说:“对不起。”我不知道我在为什么道歉。
或许,是为了我的存在本身,就是一个错误。日子就在这样压抑而荒诞的氛围中一天天过去。
我渐渐明白了,在这个家里,林舟是“标准”,而我,是那个需要被修正的“误差”。
林舟喜欢清淡的口味,所以家里餐桌上永远不会出现辣菜,即使他们知道我无辣不欢。
林舟对花粉过敏,所以别墅里所有的鲜花都被换成了假的,即使母亲最爱的就是香水百合。
林舟喜欢热闹,所以家里每个周末都会举办派对,即使父亲有偏头痛,最需要安静。
他们心甘情愿地为林舟改变一切,却吝于为我做出丝毫的让步。我的喜好,我的习惯,
我的过去,在这里,都成了上不了台面的东西,需要被抹去,被改造。转眼到了我的生日,
我十九岁的生日。这是我回到沈家后过的第一个生日。我抱着一丝微弱的期待,想着,
生日总该会有些不同吧?我等了一整天。从清晨等到深夜。父亲一早就去了公司,
母亲约了朋友去做SPA,姐姐陪着林舟去逛画展。没有一个人,对我说一句“生日快乐”。
家里的佣人,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。晚上十一点,他们终于都回来了。
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客厅里,聊着今天画展上发生的趣事,分享着新买的奢侈品。
没有人看我一眼。我像个透明人一样,坐在角落的阴影里。直到管家端着水果走过来,
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:“先生,太太,今天……是越少爷的生日。
”客厅里的笑声戛然而止。他们三个人,都愣住了。然后,
母亲的脸上露出了尴尬和懊恼的神情,她看着我,干巴巴地说:“哎呀,你看我这记性,
最近太忙了,都给忘了。小越,对不起啊。”父亲清了清嗓子,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,
递给我:“这个你拿着,想买什么自己去买,就当是生日礼物了。”沈晴撇了撇嘴,没说话,
眼神里满是“真麻烦”的不耐烦。而林舟,他走到我面前,拉起我的手,
一脸愧疚地说:“哥哥,对不起,都怪我,拉着姐姐去看画展,才让爸爸妈妈忘了你的生日。
你别生我们的气,好不好?”他演得那么真诚,那么善良。我看着他,忽然就笑了。
我把父亲的卡推了回去,站起身,对他们说:“没关系,我习惯了。”说完,我转身上了楼。
我没有错过身后传来的,母亲如释重负的叹息,和姐姐的低声抱怨:“真是小家子气,
不就一个生日吗,还甩脸色。”是啊,不就一个生日吗。可我养母还在世的时候,
哪怕穷得揭不开锅,她也会在我的生日那天,为我煮一个荷包蛋,笑着对我说:“小越,
生日快乐,又长大一岁啦。”那一晚,我躲在被子里,哭得浑身发抖。
我以为这就是最难堪的了。没想到,一个星期后,是林舟的生日。那一天,沈家张灯结彩,
比我认亲宴时还要隆重。巨大的生日蛋糕,堆积如山的礼物,草坪上燃放的绚烂烟花。
父母为他包下了一座海岛,请来了他所有朋友,甚至是他喜欢的明星,
为他开了一场极尽奢华的生日派弊。宴会上,父亲举着酒杯,动情地说:“舟舟,
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,但在我们心里,你永远是我们的骄傲。”母亲抱着他,
流着泪说:“好孩子,这些年委屈你了,以后我们加倍对你好。
”沈晴送了他一辆全球**的跑车,笑着说:“我的好弟弟,生日快乐。
”林舟在所有人的祝福中,笑得像个王子。他许愿的时候,闭着眼睛,双手合十,然后,
他睁开眼,看向站在角落里的我,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炫耀和挑衅。那一刻,
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。一个不请自来,专门为了衬托主角幸福而存在的小丑。
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座喧闹的岛屿,一个人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别墅。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
第一次,认真地思考死亡这件事。真正让我彻底绝望的,是那次生病。入冬后,
我得了重感冒,发烧到三十九度八,浑身滚烫,头痛欲裂。我给母亲打电话,电话那头,
她的声音很焦急:“小越?什么事?我现在正忙着呢,舟舟有点不舒服,我得带他去医院。
”我虚弱地说:“妈,我发烧了,很难受。”她顿了一下,
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:“发烧就让王姨给你找点退烧药,你都这么大的人了,
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。好了不说了,我先挂了,舟舟这边更要紧。”电话被挂断了。
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,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冷下去。原来,林舟的一点不舒服,
比我烧到快要昏迷过去还要紧。后来我才知道,林舟只是前一天晚上熬夜打游戏,有点着凉,
体温三十七度二。就因为这个,父母和姐姐,三个人,陪着他在医院折腾了一整天,
做了**的检查,最后住进了最高级的VIP病房。而我,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房间里,
烧得意识模糊。是管家王叔不放心,上来看我,才发现我快不行了,赶紧叫了家庭医生。
家庭医生给我打了退烧针,临走时,叹了口气,对我说:“越少爷,
您要多爱惜自己的身体啊。”是啊,他们不爱我,我得自己爱自己。我病好后,